自從來美後,我常有奇遇。 每年七月四日美國國慶,紐約都會放煙花,一是在曼哈頓東面的東河,一是在西面的赫德遜河。在東面放,紐約人當然會高興,因為大部分紐約地區都看得見;西面的話,一河之隔的新澤西州居民會很高興。來美多年,紐約國慶煙花多在東河上放。
五年前的國慶日,我一早去到東河河岸,坐在河岸附近等入黑看煙花。誰知天不造美,煙花未放就下起大雨來,坐到我前面一批沒帶雨具的觀眾都跑光了。我冷手執個熱煎堆,跟友人撐着雨傘,移前一點,爭取有利位置。身旁只剩下零星幾人,我轉過頭來,看到一對男女坐在濕冷的水泥地上,什麼雨具也沒有,頭髮已被雨水淋濕了,仍滿臉期待地等煙花開始。
我跟友人商量,把我手中的雨傘給他們,跟友人共用一把傘。起初這對男女搖手拒絕,我用英文說:「沒關係,我們有傘,你們用,煙花要放半小時,淋雨不太好。」他們接過傘後,連聲道謝,看他們的外貌和說話時的語氣,有點像是日本人。
等煙花期間,我們就開始聊天。他們果然是日本人,男的是外調到紐約來的企業職員,女的是他太太。我對日本東京有點好奇,於是就問他們東京的生活情況。後來女的跟我說自己是瑜伽老師,剛考到紐約州的瑜伽導師執照。我沒有練瑜伽,就問她上課地點,我有認識的日裔朋友,可以推廣一下。大家越說越投契,看完煙花,在車站分手時還交換了電子郵箱。
幾個月之後,我收到女的一封電郵,說要給我上一課免費的瑜伽課,感謝我借傘之恩。
二○一六年十月三十日,星期日,攝氏15度
天氣好到不得了,約了新認識的日本朋友在中央公園上瑜伽課,我們在草坪找到一個平坦和人少的位置,我還特別買了一張新的瑜伽墊,鋪地草地上。
她是拿了專業瑜伽老師執照的老師,第一次用英文授課,心情難免緊張。看她準備充足,拿了一個iPad,放在草地上,播起柔和的音樂。我是完全不懂瑜伽的,她教得太好了,我身體不算柔軟,但做了幾下熱身和拉筋動作後,發覺大腿筋有點鬆了啊﹗
先是學貓伸展,這個看似簡單,我看她背向後彎,真的像一隻貓在伸懶腰,到我學着做時,卻覺得連頭向後仰也有點困難,身體硬得像一塊鐵板。
她只教了我幾個基本動作,很認真的幫我調整姿勢,完了後,還用按摩油幫我做脖子和頭骨按摩,舒服到不得了。如果價錢不貴,我真想跟她學呢。
離開時,中央公園已開始準備下星期的馬拉松賽事了。(那時我只是做觀眾,看馬拉松,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參加馬拉松的)
二○一六年十一月四日,星期五,攝氏15度
今天下午休息,中午約了日本瑜伽老師中午十二時去吃拉麵。地點就在中央車站附近的Momosan,之前還特別上網看過評論,覺得不錯才約這個地點的。
紐約日本人不少,日本菜都集中在東村一帶。可是我不太懂,所以一次也沒有去過。
這家拉麵店是日本師父,可能地點太方便,客人非常多,我已十二時不到就去等位,輪候的客人卻多到擠出門外,客人不到齊他們不肯馬上給座位,幸好日本朋友準時來到,我們只等了兩分鐘就可以坐下來了。
我不是太懂日本菜,看完餐牌就點了一個沾麵(tsukemen)伴豚骨拉麵湯底,有點像冷麵,分別是吃時得把麵條放下熱湯裡,沾點湯底同吃。一碗麵份量看似不多,但卻非常飽滯,那個糖心蛋做得濃情萬分,令我忘了不吃蛋黃的習慣。
侍應生起初還提議我們多點些東西,幸好我們沒有點,否則真的吃不下,最後浪費掉。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提供綠茶,只有清水,即自來水一杯。這跟我印象中的日本麵館很不一樣。
吃完後,來自東京的她大讚,說是她在本市吃過最好吃的日本拉麵,我聽到開心不已,笑說大家下次再相約吃日本菜。這一頓拉麵是我請客的,感謝她教我瑜伽。我借她傘,也沒想到她要用瑜伽謝我。不太喜歡欠人家人情,沒有什麼可以交換教她,只能請她吃飯了。
我最後一次見到這位日本瑜伽老師是翌年春天,大家相約去逛日本食材店,因為店太小,稱不上是超市,賣的又是日本食物,就叫日本食材店吧。她先生要調回日本,她也要走了。有了美國的瑜伽老師執照,要找工作應該會更容易。
紐約的人口流動非常大,很多人往往因為調職、轉工、結婚、回國,或者只是簡單到不想在這個城市再呆下去了,就會搬離紐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很脆弱,友情就像煙花一樣,開得燦爛,一眨眼,瞬間回復冷寂。有心的話,多遠也可以維持,這一點,我仍是相信的。
好文
搞到我好肚餓
夠鐘起身食早餐嘞。
睇完詩蓓,吃了,昨晚打算寫篇野你笑,今朝起身忘了,我今日忙呀 不能去你到宜家傢俬 今晚回來再宜家
詩蓓好勁啊﹗我昨晚看完才去睡。宜家……又笑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