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的笑臉，忽然有點印象了

一直想把這件事寫下來，每次都總有藉口推說遲些會寫，結果十多年了，仍然沒有寫下幾十年前在台北光華商場找印象合唱團專輯的故事，同一年，我在台北一家二樓漫畫店找到未開封全新的一套《惡魔的新娘》，長鴻出版的，把整套書放入手提行李箱扛回香港。

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營業的光華商場，在二○○六年拆了，那地方相信只有老台北人才記得了。

當年去台北，滿街還是摩托車，女生都戴着設計很可愛的口罩開摩托，捷運還沒有蓋。朋友笑說，早上的台北，就是一個很大很大很大的停車場，可知交通如何擠塞了。那時候，從香港去台北很方便，除了申請入台證比較麻煩外，坐飛機，飛到半空，剛喝完一杯橙汁，飛機就要降落機場了。

有一年，台灣朋友開車來接我，說台北很鄉下，不像香港，那時候，機場到台北市中心，沿路很鄉鎮，有一種當年從紅磡坐直通車上廣州過了深圳的味道。

說回印象合唱團，有一首歌《不在乎的笑臉》，是在大學時聽的歌，當年三劍俠之一的老友失戀，整個暑假都在宿舍哼，旋律很優美，好奇問是什麼歌，對方就借了一盒卡式帶給我聽。我就天天播，也愛上了。

後來才知道，原來當年商台有音樂節目播過這首歌，那時不聽收音機，所以對唱片騎師和什麼電台節目也不甚了了。

之後去台北，得朋友介紹，跑去光華商場的唱片店找印象合唱團，當然，那時鐳射唱片剛剛問世，唱片仍是指黑膠碟，不是很多人買得起CD。

光華商場當年的地庫賣唱片，我很喜歡一家，應該一下樓梯就看到，完全開放，盡頭常站着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帥哥，看上去會彈木吉他那種氣質。第一次去時，我就過去問他有沒有印象合唱團的卡式帶，他呆了一下，說沒有。

第二年，我再去，又見到那位帥哥，站在同一位置看店，我再走上前問他有沒有印象合唱團的卡式帶，答案仍是沒有。失望下，就在他身旁的架上翻看，翻到最後，果然沒有。

之後忘了是翌年還是幾年後的事了，重臨光華商場，那個唱片店仍在，但是帥哥不在了。我走到同一位置的架上翻卡式帶，竟然給我翻到一盒印象合唱團的﹗只有一盒，不多不少。全新的，封面的照片已很舊了，一看就知道是過時的卡式帶，但卻不知放在那兒多久了。

我回頭在店裡四顧，沒有找到那位帥哥，也不曉得是不是他把卡式盒放在同一架上，不管怎樣，多年來的心結，終於在那一刻解開了。如果是他放下的，我只是想親口感謝他。那位帥哥的面容現在也很模糊了，就算見到也未必認出，何況只是幾面之緣。

那盒卡式帶保存了很多年，一直在老家，直到老家要拆了，很多舊的音樂卡式帶都在搬屋時丟失了，包括那盒印象合唱團。

一直以為無緣再見了，誰知道剛剛在Youtube上發現這一首歌，幾十年沒聽了，那時哼歌的情境又再浮現。

「是否應該對你放棄了追求
給你一個根本不在乎的笑臉……」

附：《不在乎的笑臉》歌詞

作詞：陳復明/楊立德    作曲：陳復明

也許你我 早已註定要分別
我只能擁抱 你的背影 在床前

曾聽說相愛 都會在夏天
分手總是在 憂愁的秋天

是否應該對你放棄了追求
給你一個根本不在乎的笑臉

雖然未曾拿掉虛偽的面孔
你該知道我的心裡根本沒笑容
忘記了一切 拋棄了一切的美夢

也許你我 早已註定要分別
我只能擁抱 你的背影 在床前

曾聽說相愛 都會在夏天
分手總是在 憂愁的秋天

是否應該對你放棄了追求
給你一個根本不在乎的笑臉

雖然未曾拿掉虛偽的面孔
你該知道我的心裡根本沒笑容
忘記了一切 拋棄了一切的美夢

是否應該對你放棄了追求
給你一個根本不在乎的笑臉

雖然未曾拿掉虛偽的面孔
你該知道我的心裡根本沒笑容

P.S.

草蜢居然也唱過這首歌的改編廣東話版《過眼雲煙》，味道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