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曾吃過狗肉,據說狗肉可暖胃,在冬天吃最好,虛不受補的人吃會流鼻血。鄰居準備狗肉時,會摘一些檸檬葉放進鍋裡,這樣可辟膻味,然後大人小孩圍著火爐,一邊取暖,一邊從鍋裡夾肉吃。
後來,有一天回家,看見我叔在廚房外的空地烤狗肉,我心裡一沉,烤的正是我家的阿黃,阿黃雖然不才,但也是我日見夜見的看門狗,從此沒有再吃狗肉,也不肯跟我叔叔再說半句話。
有美國朋友問我中國人是否吃狗肉,我說我吃過。朋友張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我明白,許多香港人是不吃狗肉的,市區人肯定不會吃,因為吃狗肉在香港是犯法的,想吃也不能吃。英國人愛狗,立了這條法例,但在新界圍村,警察也不敢進去村內執法,所謂山高皇帝遠,有法等於無法,根本沒有人去理會。
以前我在村裡倒垃圾,有時為了方便,就在廢棄的田上,一把火將垃圾燒掉,烈火洪洪,不用用手推車推去鄰村倒掉,省掉很多工夫。每個村口都有一個公共垃圾站,就是一堵U型圍牆,開口朝村內,外面看不到圍牆內的巨型垃圾筒,每次推垃圾籮走近,臭氣沖天,掩鼻也不行,還有那些在頭頂上盤據不去的蒼蠅,一不小心,一隻蒼蠅還會鑽進鼻孔裡,趕緊運氣噴牠出來。
那時我爸常說,不讀書就去做乞丐,我覺得做垃圾工人比乞丐更慘。誰知來美後,才發現這兒的垃圾工是厭惡行業,薪金是蠻高的。
十幾年前,美國某電視台指紐約市韓裔區某韓國餐廳掛羊頭煮狗肉,輿論一片譁然,認為是種族歧視,韓裔齊起要求電視台澄清道歉。後來事情不了了之。
《紐約客》特約作者Peter Hessler寫自己到廣東旅行親嚐老鼠宴,從容冷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令身為中國人的我也嘆為觀止。小時候鄰居大叔有釀補酒的習慣,有一次還給我看,幾乎胃也吐出來,玻璃大酒缸底沉了一堆沒毛的初生小老鼠,閉着眼,浸在酒液裡。
我家只浸鹹柑桔,誰知有一年,一隻老鼠不知怎樣掉進鹹柑桔瓶裡,整瓶浸了幾年的鹹柑桔就報廢了。
有一年秋天,《紐約時報》寫紐約皇后區一個公園有人在街上賣烤物,一看,是烤天竺鼠﹗我還在奇怪為什麼有人會吃這種東西。原來在南美的厄瓜多爾,烤天竺鼠(cuy)是國菜,等於四川的宮保雞丁、北京的北京填鴨、雲南的汽鍋雞……那是普通不過的菜,當地人人都會吃的。
我,肯定不會吃。
後來養了小寵,更加不會想到吃這個問題。有一次,去新相識的朋友家裡,她家孩子知道我養了天竺鼠,第一個問題竟然問我好吃嗎。我說我的是寵物,不是養來吃的。小朋友有點不太明白的樣子。
所以,西方人聽見我吃狗肉時那神情,我很理解的。
(原文寫於2008年,本文為增訂版)
心理想著阿黃~:(
幾十年了,投胎都投咗好多次了。
我未食過狗肉,細個有次跟父母返大陸,佢哋去食狗肉,我唔肯食,自己一條友坐喺餐廳出面。
聽老公講韓國人養狗來食就好似我哋養雞豬來食咁。
各國文化不同,殺生呢家嘢,不要太血腥就算了。
我沒吃過狗肉,但吃過青蛙湯⋯
我們叫這做田雞﹗我很怕這個。當年我媽煮田雞飯做午餐,我罷吃抗議。
有次一大班同學去中山玩,同學叫咗炸田雞來食!不過我都係無試過,哈哈。
我有青蛙恐懼症的。
我從來唔食呢樣嘢
有機會寫吓我的恐懼症。
見過大陸大排檔吊起光脫脫的狗,已經扁身,看多兩眼,就沒有食慾。
真的不想看,見到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