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跟香港很相似,大家都是國際大都市。香港有來自世界的美食,資訊發達,報紙雜誌經常鼓吹消費精神要國際化,哪個名媛穿了一條世界獨一無二的裙,拿著全世界限量發行的手袋,這些八卦消費花邊新聞一條也不漏;紐約也有世界的菜餚,但是美味與否則是見仁見智。曾看過一篇香港報紙的文章寫道紐約的麵包很著名,我對這好評摸不著頭腦。真想請教這位記者,到底有何根據。
紐約的面積比香港大百分之廿五,人口與香港差不多,加上全市沒有山丘,視線毫無阻隔,你在公路上的大橋遠眺,整個紐約市盡在眼簾,構成一幅很奇特的圖畫。如果地靈真的會人傑的話,那麼,紐約人的確會有一種獨特的靈氣。很多美國人不太喜歡紐約人,因為紐約人跟其他的美國人有點不同,從衣著和談吐,可以馬上看得出來。
《大白鯊》電影裡的男主角,跟妻子去南部海灘度假時,就被當地人譏笑是紐約人,令他很不高興。
在紐約,我看到在香港看不到的東西,這一望無際的地貌已教人心矌神怡。紐約的夜景可能及不上香港般璀璨,但是,地形幼長的曼哈頓上,矗立著高低錯落的大廈,構成一條參差不齊的風景線,在藍色的天空下,像一首旋律悅耳的鋼琴協奏曲。
歐洲人常譏笑美國大而無文化,紐約不單是美國的金融中心,也是美國文化氣息最濃的城市。來自美國和世界各地的藝術、文化,像潮水般湧入紐約,就算是冷門的藝術,也有其捧場客,你不可不嘖嘖稱奇。
在公立圖書館的某一個分館,會有西藏學者講西藏的宗教文化,有美國教授講上海的猶太人,有加勒比海舞者教大家跳民俗舞,有愛爾蘭裔移民美國的歷史展覽,全市有不同種族的介紹本身文化的博物館,印地安人的博物館在華爾街附近,其他類型的博物館數不勝數,有些更是免費入場。
美國人的歷史短,所以他們非常重視每一吋的歷史,往往將其放大,再慢慢研究,你想想,連紐約市地鐵也可以有一座博物館,你就可以明白了。曼哈頓保留了很多上百年的建築物,因為他們知道拆卸了這些歷史建築,就什麼也沒有了。
一個城市,如果不重視自己的文化和歷史,那還剩下什麼呢?
(原文寫於2006年4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