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如常去健康超市Whole Foods逛一圈，買了紅茶菌茶(kombucha)和有機梨(D’Anjou pear)。準備去付錢前，經過天然護膚品部，好奇看了架上的東西一眼，有個衣着普通的中年女人轉過頭來自我介紹：「我是教育家，有什麼可以幫你？」
一聽，頓覺名銜很響亮，現在的售貨員都不叫「售貨員」了。不過她樣子也不像硬銷的推銷員，於是就停下腳步跟她聊了幾句，她負責的牌子我也在用，不錯的。
她看了我的臉一下，給我介紹一瓶有機玫瑰花露水(hydrosol)，用時配合玫瑰籽油(rosehip seed oil)，怕我不會用，還仔細教我怎樣混合油和花露水，然後用雙手輕輕地印在兩頰上。
她說自己也是這樣，每天兩遍，現在也不用化妝，目測她年紀比我更大，但臉色很好，真的是零化妝。
但是我今天有其他東西要買，不想又買到一屋都是雜物，最後又要想辦法清理，於是推說要過一會看看效果如何，再回來找她。(我事後真的回去再買這牌子的東西，不過那位「老師」不在了)
說完，我就去排隊給我的飯後果付錢。
輪到我時，還未打開錢包，收銀員着我出示身分證。我以為聽錯了，再肯定一次，她說要看我的身分證。
通常用信用卡在華人超市購物才要看身分證，因為盜用信用卡情況嚴重。我還未付錢，而且也不打算用信用卡，我問她為什麼要看身分證。
她拿起紅茶菌茶，給我看一下瓶身，原來上面寫着：
飲料含酒精，購買者要年過21歲。
我即時笑了：「你覺得我不夠21歲？別開玩笑吧。我買這個飲品這麼多次，從來沒有人這樣問我的。」
收銀員一臉認真地說：「麻煩你給我看身分證。」
我一邊笑一邊遞上身分證，她看了看，然後一邊收錢一邊說：「你看上去很年輕。」
我看了對方一眼，她才叫年輕，我這年紀，可以當她媽了。
走出超市後，回頭一想：嗯，要不要回去買那瓶神奇的花露水和玫瑰籽油呢？
(原文發表於2018年4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