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蕩到蒙特婁(2013.10)

從紐約去蒙特婁(Montreal，香港譯法：滿地可)有幾個方法：坐飛機、開車或者是坐火車，其中坐火車是最寫意的，火車沿着赫德遜河北上，紅葉遍山的初秋，在暖意的車廂中也可以感受到漸行漸濃的秋意。十月是首選的時節。

火車每天從紐約賓州車站發一班，早上八時半，車程是十一個小時，包括到達加拿大邊境時的兩小時過關手續，乘客不用下車，在車上只需填一張簡單的海關表格，海關人員上來查閱證件和問幾個簡單的問題，如果你是留學生的話，問的問題可能會多一點，但如果是美國公民的話，基本上問兩句就完成了，證件也只是看一眼，不用蓋章。

二○一三年，我們去的那一天是十月第二個星期一，車票在網上提前一個多月訂的，來回車費是，網上訂時要注意，網站顯示出來的只是單程車費，我第一次看到時樂壞了，以為提前訂票會有五折優惠，後來我再打電話跟火車局確定，原來只是一場誤會，當點擊進去訂票時就會顯示真正的票價，不過這價錢也比坐飛機便宜一大截。

提前訂票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怕那天的票賣光了，我們上車的那一天，車上聽到廣播：全車滿座，請大家不要把行李佔用座位。

火車中途要停幾個站，開到蒙特婁時已是晚上七時多了。火車到站後，我們就轉乘地鐵到旅館，蒙特婁的地鐵分幾條線路，站不多，相比如蛛網的紐約地鐵線，小兒科而已。路線圖非常清晰，雖然我和朋友都不懂法文，但看了指示牌一會，已分辨出SORTIE是出口的意思。

坐地鐵時，只要先搞清楚路線的方向，就不會走錯月台，因為同一路線的月台，不同方向的車有時候是分上下兩層的。

地鐵票分幾種，有一種是三天票，只需加弊十八元，蒙特婁地方不大，三天是完全足夠的了，一般旅遊點都有地鐵可到，所以非常方便。當地人雖然說法語，但很多也會說流利英語的，而且非常友善有禮，不懂路的話，隨便找個路人，都會很熱心的給你指路。

記得紐約某主持人曾戲稱紐約骯髒的原因是遊客，我在蒙特婁三天，最大感覺是四周都很乾淨，街上沒有垃圾，但是街上的垃圾桶其實不多。

另一個感觸的地方是，這裡的食物非常好吃。到埗的第二天早上，我們去旅館對面的大型商場找早點吃，看見一個賣糕點的小攤檔的鬆餅不錯，加上一杯雜菜湯，也不用加幣四塊錢，店主是華人，本來沒有特別期待的，但鬆餅卻出奇的外焦內軟，那杯湯更是用了心機煮出來的，溫熱中滲着新鮮菜蔬的味道，令人想再多喝一杯。

這不是我在當地吃過最好的一頓，但最難吃的一頓也是華人煮的。臨走一天，因為不想去太遠的地方吃飯了，於是去了同一座大型商場的美食區，看見有一家賣日本麵，那時候突然很想吃一碗湯麵，於是就點了一碗普通的牛肉湯麵，麵一出來，我就知道來錯了。

雖然這樣，但我對蒙特婁的美食印象完全不受影響，要找美食，不是要去給遊客吃飯的地方，而是去吃當地人吃的東西，所以我們選擇了去農夫市場。看了手中預先預備的旅遊資料，我們決定去兩個比較大的農夫市場，農夫市場在紐約也有很多，但都是露天的，室內的已完全消失了，而且不是每天都有的。

我們第一個去的農夫市場就在旅館附近，叫Awater Market，坐一個地鐵站就到了，出了地鐵站，已可以看到指示，所以一定不會走錯地方。市場的入口是一個大型南瓜攤，木架上放了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南瓜，跟着就看見室內市場外面的蔬果攤檔，感覺有點像舊金山碼頭的周末市場，但規模小型許多，攤檔的蔬果看來都很新鮮，一盒草莓紅得讓人嫉妒，恨不得全部吞下肚去。

市場還有攤檔是設在室內的，推門進去，右面整個通道都是賣肉食的，肉腸又肥又大，用香料醃着的雞肉、牛肉，一塊塊像向你微笑打招呼，可惜胃只有一個，三天也吃不下這麼多的好肉食，吞了一口口水就往麵包店走去。

這家法式麵包店是市場的獨家生意，門口玻璃櫉放了一兩個身型膨脹的麵包，我們去時已近黃昏，很多麵包和糕餅都幾乎賣光了，可見生意不錯，於是我們決定明天早上來吃早餐。

第二天回來時，我和朋友商量好買什麼麵包，準備買時，才發覺要買麵包不用排隊，但要拿一張號碼紙，等叫號碼才能買，我發現時已落在五六個人的號碼後面了。

輪到我買時，店員是一個不太會說英語的中年太太，她也知道我不會說法語，於是大家就用身體語言，加上眼神解決了這宗簡單的買賣。

吃過早餐，對麵包店的評價是不錯，但我家附近的法式麵包的水準更好。

懷着忐忑的心情，我們坐地鐵去了一個離市心較遠的農夫市場，規模是全市最大的，名字叫Jean-Talon Market。

未到市場，我們在路上已見到當地人拖着購物車，大包小包的從市場的方向走過來，直覺告訴我，這次來對地方了﹗

果然，一腳踏進市場，已看見琳瑯滿目的食材店，賣火腿的、冰淇淋的、橄欖油的、魚的、肉的，蔬果的，應有盡有。我們繞了一圈，決定先來個前菜：煎銀鱈塊。滴幾滴檸檬汁，沾一點沙律醬，已吃得津津有味。跟着找了一家賣法式薄餅的，即叫即做，我點了一個露笋磨姑饀料的薄餅，廚師煮的時候，我舉起相機拍下了整個過程，廚師可能已習以為常，一點也不介意，之後更叫我把照片貼到他們的臉書上。

吃完這個，意猶未盡，再吃了一個無花果冰淇淋和喝了一杯熱騰騰的巧克力，最後來到一家乳酪蛋糕店前，看着一塊塊切得整齊的蛋糕，充份體驗一種想吃但又吃不下的痛苦心情。

來蒙特婁玩，不要期望這裡有什麼令人嘩然大叫的建築，因為這個城市很安靜，路上的人一點也不匆忙，如果你喜歡在曼哈頓踏自行車，那麼你會更喜歡這裡，蒙特婁的自行車路更寛，舊城區的運河旁就有一條專用的自行車道，我們租車時，店主跟我們說來回只需兩小時，但是我們踏了一個小時，才來到不到一程三分之一的地方，然後停停拍拍，邊看運河兩旁廢棄的大型工廠，遠處有工地在建樓房，但也是安安靜靜的。

我和朋友踏到離旅館不遠的運河岸，遠眺着那一帶的高豎的招牌，前路仍有很遠，但是，再踏下去，以我們這等腳力，恐怕來不及回去退還單車了，於是決定原路踏回去。快到租車店時，發覺時間還早，於是就推着自行到附近的公園逛逛，這時間，遊人很少，我們隨便把車停在大樹下，踏着滿地的楓葉就已神往不已。

舉頭一片天藍得清脆，白雲漫漫，看得心滿意足，度假應該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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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寫於2015年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