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告老歸田,我就反其道而行,從小就不想耕田;別人臨老學吹喇叭,我就臨老才去玩馬拉松。今年不玩馬拉松了,這個周六開始學習新玩意:扒龍舟(廣東話,划龍舟,賽龍舟)。
扒龍舟是華人傳統競技,香港人更是熟悉不已,香港中西文化薈萃,體現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端午節當天是公眾假期,至少我小時候已經是。中國大陸要到二○○八年才將端午節定作公眾假期,不是公眾假期的話,就很難一起慶祝。難怪以前跟大陸朋友談起端午節,很多人都說沒有慶祝過。
舊時的香港,每年六月,端午節一到,電視機就會響起耳熟能詳的粵劇音樂,油麻地、大埔和屯門都會有龍舟競渡,屯門就是青山灣對出的海面,記得那時候,當年的港姐季軍會出席打氣,冠軍就會去其他賽區。可能屯門太隔涉,交通不方便,當年的港姐冠軍鄭文雅只是去了大埔。賽事都很悶,卻佔據了大半天的大氣電波。
端午節那天,我媽通常在洪水橋街市街邊買幾個鹹肉糉和梘水糉回來,那時候的糉子都用鹹水草紥好,鹹水草在街市常見,買豬肉都是用舊報紙紙或一頁黃頁包好,再紥一條鹹水草,提着回家。今天鹹水草已不復見,包糉都改用棉繩了。
我喜歡吃鹹肉糉,我爸卻獨愛梘水糉。少不更事,一聽「梘水」兩字,加上入口那種滑潺潺的感覺,就以為是用番梘(廣東話,肥皂)做的糉子,堅拒不吃。我家無論吃的鹹肉糉還是梘水糉,都用砂糖,一口甜、一口鹹,吃起來份外過癮。
我吃糉子的方法也像啃甘蔗一樣,最好吃部分留到最後,先把所有糉米吃光,逐漸吃到中間的戲肉蛋黃和肥豬肉,於是就把剩下的一啖糉米,和着鹹蛋黃和一口肥肉,一股腦吞下肚裡,那種肥油滑過喉嚨的滋味,令人渾身酥軟,喉頭還停留着一絲鹹蛋黃的餘香。
美國人不懂吃鹹蛋黃,真是暴殄天物了。
說起端午糉子,小時候是一年一度,只有端午節時才吃到。但是,上高中後,糉子卻變成大排檔粥粉麵店的一樣小吃。那時讀高中的零用錢不多,只有幾塊錢,為了省吃,午飯就在大排檔點一個鹹肉糉來吃。塔型糉子,跟小時候吃的沒兩樣,但卻是下了豉油(廣東話,醬油)的﹗名副其實是鹹的糉子。
老實說,第一次看到伙記捧上來的鹹肉糉是淋了豉油的,當場有點想拒吃,但好歹點了,不吃還是要付錢,但是,一頓午飯就沒了,只好勉為其難吃下這個鹹糉子。之後吃多了,在外頭吃糉子,反而習慣了下豉油。
這麼多年,從沒關心過香港的龍舟賽事,更加不會想到會去扒龍舟。
剛踏入八月,受全球暖化影響,紐約熱的日子多了,中午時分都不太想外出,熱氣如藥貼,黏緊肌膚,令人透不過氣來。
端午節早已是明日黃花,紐約龍舟節也在上星期結束了,正思量暑期還有什麼好玩的戶外活動,同事提議去扒龍舟。真的是大鄉里,原來紐約有好幾隊龍舟隊,定時在皇后區大都會棒球場後面的遊艇碼頭練習。
第一次拿起船槳,也不知怎樣划。幸好龍舟隊各人都很友善,有教練走過來教我這個老人家如何划,環顧各人,我是年紀最大的一位。幾次揮槳,因不懂節奏,與坐在前面的木槳碰在一起。
練習時,船尾坐着教練,戴着咪高峰,不斷喊出指示,船頭左右兩側坐着兩個負責「開行」的划手,我坐在中間一排,其實是不太對,中間位置坐的是全船最有力的划手,我是應該坐在船尾部分的,不過船尾已坐了兩個小學生,教練就叫我坐在他們前面,所以我是中間位置最後一排的划手。
最後半小時,教練要我們拚命划,我划到手臂都酸軟了,教練在後面大喊:「還有一半路程。」聽了馬上洩氣,收槳,喘了一下大氣。最後十五分鐘,換了一種划法,有點像練馬拉松時的間歇(Interval),就是一下子盡全力,高速一段短時間,然後速度急降,用一種悠閒速度,不斷重覆,提高心肺機能。
划了差不多兩小時,練了各種不同的划法,攝氏三十一度,烈日下,在海上曬到像人乾一樣。上岸時,不算太累,教練說:「痛苦明天才開始。」經驗告訴我,只要在劇烈運動後懂得放鬆筋骨,肌肉自然不會疼痛的。
同妳一樣,我家也是鹹肉糉、梘水糉,都用砂糖 🙌 不過我鍾意食梘水糉多啲。
你竟然鍾意吃梘水糉﹗是不是男性都喜歡吃梘水糉呢?
可能我鍾意食甜嘢,湯丸一樣要甜㗎 😍
我也喜歡吃湯圓,但梘水糉味道太古怪了。
又唔覺喎 🤔
你吃的梘水糉有沒有豆沙饀?
我又反而只鍾意食冇饀嘅梘水糭喎 😬
咁難食﹗﹗﹗
端午節,出去大埔海濱公園睇龍舟,正!
台灣粽唔啱心水,今年有自己包,辛苦一輪經已唔想食。
找台南燒肉糉吧,跟廣式鹹肉糉有點像的。
昨天剛看一段影片,Ashton Kutcher 說他今年要跑紐約馬拉松
今年有大迫傑來參加已經好激動了﹗YAH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