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很久沒有人跟我談論紐約有多少人中了COVID-19了,連同事分享的疫情新聞也少了,上次大家討論得最熱烈的是打第三針,因為打完也沒有什麼反應,談論的人就更加少之又少了。前幾天在網上看香港的中文報紙,原來美國疫情數字又升了﹗只是消化了題目,內容也懶得點進去看了。我人很實際,沒用而且浪費時間的東西,根本懶得理會。我是很廢,但也要廢得其所。
上個星期,老板突然約全人類周五去酒吧快樂時光。為什麼會快樂呢?因為酒水和飲食在特定的幾小時內會便宜一點,例如生蠔平時賣兩塊半一隻,快樂時光可能就只需要一塊,小數怕長計,這麼便宜,能不教人雀躍嗎?
今年九月回辦公室上班後,路經酒吧門外,看見重門深鎖,還以為結業了,原來人家下午四點才開門營業,我去得太早了。
上一次去酒吧喝酒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沒有疫情,美國人還活在醉生夢死中,一到快樂時光,即四點到七點,酒吧都高朋滿座,好不熱鬧。美國公司上班多是五天制,周末休息,忙了一個星期,周五下班,大家都想輕鬆一會,摸一摸酒杯底,跟同事或者朋友,吹水一番(廣東話:閒聊)。
有香港朋友問我,快樂時光時聊些什麼,我說吹水啊。朋友非常詫異:「在辦公室不能吹水的嗎?」
要回答這問題有點尷尬,別人怎樣我不清楚,但我在辦公室很少會吹水。
什麼是吹水?我的定義如下:
在酒吧快樂時光,幫大家拍照時,上司緊張地拿出口紅,有些女同事看了就大吐苦水,說戴了口罩近兩年,已很久沒塗口紅了,於是有同事插嘴說,口紅可能會滯銷。我也多嘴說:「如此難能可貴,閣下的紅唇一定要保留到下星期一,睡前也不可擦掉,以資紀念了。」
諸如此類的「俏皮話」,還是留在酒吧裡說較好。
我這愛熱鬧愛喝本色,跟已故台灣作家吳魯芹完全不一樣,他最怕去雞尾酒會,其實我也不太喜歡,但美國人很愛這一套,一個封閉空間,一大群毫不相干,也不認識的人在裡面作困獸鬥,名為社交。但是,上酒吧快樂時光,於我是真正的快樂時光。
上周五臨近下班時間,老板發出最後通諜,確實出席人數。幾個談得來的同事,包括法裔同事,私下問我去不去,我說當然去。有酒喝的地方,怎能少了我?
五點一到,大家浩浩蕩蕩分頭出發。未到酒吧門外,上司已跑了出來在門口揮手,進去一看,已有五六位同事坐在一張大木桌旁。來的人不多,連我在內,十二人左右。
酒吧裝飾依舊,桌椅排位變了。從前放在中央的大桌,現在移到酒吧後面,可能是人越多,就越後移吧。我們就坐在酒吧的後方,幾張小桌和吧桌很快就坐滿了人。門口大開,方便空氣流通。幸好上周不冷,所以也不覺得特別冷。
找餐牌時卻有點小騷動,原來現在的餐廳都沒有打印的餐牌了,全都要掃瞄QR碼。一張白卡,印上QR碼,插在每張桌子上。同事迅速拿出手機掃瞄,選中就下單,我看得不是味兒,借手機一用,掃了兩下,沒有選擇困難症的我,很快就選定要喝什麼雞尾酒。
愛喝龍舌蘭酒的同事疫情期間已離職,沒有酒伴下喝酒,沒勁,只挑了一個味道像龍舌蘭的雞尾酒,聊勝於無。
酒上來了,原來有點像汽水,還插了兩根像牙簽的黑色攪拌棒,中間通空,也可以當吸管,正中下懷,含在兩邊唇角,像吸血鬼的啜吸着。
坐在對面的同事跟我點的一樣,卻忙着跟身旁的同事聊天,十分鐘才喝一口,挺欣賞的樣子。我看銅杯裡的酒不多,只是冰多,大力啜兩啖,已到杯底了。話少,喝酒喝得太快,很快就乾杯了。看看腕錶,離計劃離開的點數只差一分鐘,反正酒已喝完,於是站起身來準備要走。
這時間,仍趕得上坐地鐵去一趟「巧撚正」小吃店,買咖喱魚蛋回家獨享。事不宜遲,一口氣跑到地鐵站,趕上剛開的列車,一溜煙就到了小吃店。
那一晚,伙記臉孔全新,跟開張首天不一樣,不知道是否心理影響,魚蛋質素好像差了一點,不夠辣,魚餅也欠了點彈牙感,有點乾口。
you quipped.
無雷公咁遠,買幾粒魚蛋,真係神化。
乜幾粒,買了十二粒啊。
優質顧客。
佢哋都唔知你紆尊降貴,知你來頭就一定會有得遠迎,最少去地鉄熱烈歡迎你。不過的後生仔,無所謂啦。
吓?我下次要不要著件黃袍去買魚蛋?仲要一路行一路咬住支竹籤拮魚蛋食。XDDD
👀👀👀眼仔碌碌~ 我在偷聽中~ 五哥,你係個D勁人黎架? 我都感受到,快啲係我件衫簽名啦
係,我係上帝,唔係黃帝。XDDD
但你話自己係魔鬼咼 🙄🙄🙄
咁我又真係好魔鬼啊。
你信一成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