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年前,英國猶太裔作家Israel Zangwill寫了一部話劇《熔爐》,話劇在美國華府地區首演,空前成功,總統羅斯福看完後激賞作者:「贊奎爾先生,太精彩了﹗」第二年,話劇在紐約市公演,演了一百三十六場。差不多一百年後,在二零零六年,《熔爐》再度在紐約市百老匯登場。
當中的對白這樣寫道:
這部話劇演什麼已不太有人記得,但本來純焠形容文化融合的一個普通形容「熔爐」(melting pot),卻因此而洛陽紙貴,一舉成名了,從此以後,「熔爐」和紐約就再不分離了:紐約,就是大熔爐;大熔爐,就是紐約。
的確,只有紐約配得上這個「熔爐」的稱號。在紐約,你可以遇到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我曾在地鐵碰到來自千里達的新移民,千里達在哪我也不知道。我也曾請過一個來自象牙海岸的新移民做短期幫工,她只會說法語,害我也連忙惡補幾句法語應付日常溝通。有一次在地鐵遇到一個從南非來紐約找機會的青年,我趁機問他博士茶是南非國茶是否真有其事。
在美國,英語是大部分人溝通的語言,在紐約也是。但是,單單在紐約市,說的語言就超過八百種,有人說超過六百六十種,到底有多少種,大家也說不清。不過,根據公立學校的統計數字,某社區的一間小學,各個學生家裡說的語言,加起來就有一百六十八種。有紐約人甚至說,在紐約的皇后區,你會遇到來自全世界各地的人,說得更準確一點,是在皇后區的積臣泰和木邊這兩個社區。貫穿皇后區的七號地鐵,就是一個移動的大熔爐。
在這麼多語言當中,除了英語,政府按新移民的語言需要,有所謂的九大語言:西班牙語、中文(普通話、粵語)、阿拉伯語、孟加拉語、烏爾都語、法語、俄語、海地克里奧爾語、韓語,官方文件都有這九種語言的譯本。平時你未必會見齊這九種語言,但是一到選舉或官方活動,你就會看到。
正因為大家來自五湖四海,說英語時有口音在所難免,這也是紐約人比一般美國人包容的原因。
說到英語,紐約口音的英語帶有一點街頭市井的氣息。土生土長的一些紐約人是有獨特的口音的,就是美式英語裡的r音,紐約口音的英語是會掉了r音的,還有一個是aw音,例如英語I just talk,紐約口音英語會說成I just tawk。在我眼中,這是一種懶音,不標準的發音,就像現在很多香港年輕一代說廣東話時的懶音一樣,將 「廣東話」( gwong2 dung1 waa2) 唸成「港東話」(gong2 dung1 waa2),「朋友」(pang4 jau5)唸成「貧友」(pan4 jau5)、「中國」(zung1 gwok3)唸成「中角」(zung1 gok3)。
英語不是我的母語,我用「不標準」去形容英語是母語的人說的英語「不標準」似乎不夠禮貌。我純粹是站在語言的角度去看的,每個字都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讀法,久而久之,會變成一種不成文的規定,這些規定是可以隨時代和地方變化的,我們也毋須堅持一成不變。
在宇宙的洪流中,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不過,如果可以,我仍希望堅持我所堅持的,趁着歷史的餘光仍未滑下那片西山,好好欣賞那一抺美好的晚霞。
後記
這篇文章是跟一位文友合作的一題兩寫,叫「紐成一片」,各自寫自己所在的城市。每人輪流出題,每周各發一篇文章。本周題目是對方出的:方言。
下周題目輪到我出:清晨五點。
嘿嘿,原来《熔炉》不是韩国人原创。
前段时间看了个剧,叫《走出布鲁克林》,才知道纽约的布鲁克林区还有那么多极端正统犹太教徒,很开眼界。
我写过他们啊,在「给我365个跑纽约马拉松理由」,就是「城中隐士」。我很多年前已写过他们了。没有告诉大家,我写过纽约旅游书的,那时没有中文旅游书会写他们的。
查了一下韩国电影《熔炉》,英文译作Silenced,跟melting pot搭不上边啊。
我D廣東話有懒音 非常多 但冇懒音不是香港人
我成日都錯音 ~ 安 , 藥行既行… 等
咁你注意吓囉。